安東尼雅修女(Anthonia Ezeibekwe)是獅子山(Sierra Leone)凱內馬市(Kenema)聖玫瑰小學(Holy Rosary Primary School)的校長,也在東方理工大學(Eastern Polytechnic University)授課。該市如今因伊波拉爆發而被隔離。
有人跑來對我說:「修女,我們今天沒有吃的!」如果當時身上有錢,我就把錢給他們;他們會很高興,也很感恩。如果碰巧我沒帶錢,心中就很難過,更為他們擔心。他們都是單純溫和的人,伊波拉奪去了他們的尊嚴,也奪去了他們的生計來源。
凱內馬市是伊波拉在獅子山國爆發後受創最慘重的城市。市內許多家庭受重創,許多人失去配偶,許多孩童成了孤兒。老百姓深受創傷,也被貼了標籤。
在我管理的聖玫瑰小學裡,至今有一個學生失去母親,兩個失去父親,而其中一個的母親在之前已經去世,於是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失恃孤兒。
凱內馬市自從被宣布為疫區後,與本國的其他市鎮實行隔離已近三個月,市民被限制只能在市內行動,而且嚴格執行。
只有運送糧食及醫療用品的車輛得以進入凱內馬市,沿途且有多個嚴格的檢查站。運來食物的人把物品價格喊得老高,窮人根本買不起。
我在市場上看到,人們只買少量的必要食物,如米、魚、油和蔬菜,因為價格每天在上升。許多人吃不起正規的三餐。他們看起來臉無血色、營養不良的樣子。不是依波拉殺死人,而是人們沒有體力去反抗戰勝伊波拉。
在凱內馬市,伊波拉危機也癱瘓了市民的日常生活。例如學校不能上課。教育部雖然透過電台教授一些課程,鼓勵學生收聽,讓他們問問題或評論,然後收聽答案,但是又有多少學生家裡有收音機,甚至電話向 老師提問的?
有時我們只注意病人,而忽略了其他也需要我們幫助的人;這些人因負責養家的感染了伊波拉不治去世而頓失依靠。我的學校裡就有多個學生,因為他們的贊助人死於伊波拉,從此不能回校繼續學業。
我看到許多學生在市場或街上叫賣,賺錢養家或養活自己;另外的或踢足球,或從早到晚掛在電視上;一些女孩子不再上學,因為她們懷孕了。種種情況令人憂心。即使我們僥倖渡過伊波拉的危機,它的影響仍會在我們的社會裡延續一段很長的時期。祈禱天主幫助我們!
雖然政府在外國的幫助下,努力遏制這個容易蔓延的病毒,但是仍然有人死於伊波拉,好些家庭被隔離。
許多民眾仍然不懂預防伊波拉的方法。為死者清洗、觸摸遺體的傳統儀式,很難為獅國人捨棄;許多人堅持要為所愛的人進行這最後的埋葬儀式。於是,那些為伊波拉犧牲者清洗、穿著、觸摸、或埋葬的人,感染上病毒;其中幾個又感染了別的人。
我聯絡了凱內馬明愛的詹米 先生(Patrick Jamiru)。詹米 先生組織了一些「認識伊波拉」的工作坊。他給聖玫瑰小學的老師們提供了伊波拉的相關資訊。
老師們提出了許多問題。例如:如果打了熱線電話召救護車,卻沒有人要來,該怎麼辦?詹米 先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他們,說明有事時可找他,他會負責處理;不過他再三強調,絕對不可以碰觸任何屍體。
老師們也想知道,為何工作坊團隊鼓勵大家把病人送到醫療中心?那邊根本沒法治療伊波拉!詹米 先生回答說:這樣做,首先是病人的病毒不會傳給家人;然後,中心的醫生和護士會給病人藥物,讓他們舒服一點。
讓我們繼續祈禱,祈願伊波拉很快遠去,我們因而重獲平安!
張佩英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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