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道學這個富有的「窮人」
「祂成了貧困的,好使你們因著祂的貧困而成為富有的」(格後八9)
成道學(1927-2003)這個人,朋友們都稱他老道,在教會內曾經是個有些名氣的人。神長們看重他、借重他,年紀較長的教友們佩服他、尊敬他,年紀輕些的後生晚輩迷他、跟隨他;有人不瞭解他、輕看他,也有人躲著他,因為他提出的挑戰實在難以招架!即使在教會之外,他也魅力無窮;《天下雜誌》在1984年4月號就介紹過這位「垃圾先生」!
梵二(1962-1965)之後,教友們都知道,教會「優先選擇窮人」。說來漂亮,但怎樣具體落實呢?多喊口號嗎?多辦研討會嗎?偶然捐點錢、服務一下嗎?當然不行!那還有什麼比效法吾主耶穌,先使自己成了貧困者更有效、更具說服力呢?老道生逢其時,洞燭機先,早在一九七0年代初,從歐洲留學回國後,就度神貧的生活,同時在教會內、社會上推動各式各樣的仁愛工作。他最推崇兩位當代仁愛工作者:印度加爾各答的德蕾莎姆姆,和法國方舟團體的創辦者文立光(Jean Vanier)。雖然在知名度和影響幅度上,老道難以與他們相提並論,但在精神上,他們是相通的、一貫的,老道亦步亦趨,以自己的方式做個「窮人」,也「優先選擇窮人」;他可說是台灣版的德蕾莎姆姆和文立光。
老道1927年生於山東濟南,從祖父那一輩就是教友。他22歲時隻身來到台灣,在顛沛困頓中讀完大學、就業,得到資助赴德國留學,於1971年回國,已44歲了。以後三十多年,老道摩頂放踵、席不暇暖,活出豐沛的生命。於2003年在河北石家莊附近因車禍喪生,回歸天鄉。
顯而易見,老道本來就不折不扣是窮人一個!卻從哪裡看他的「神貧」呢?只消提出關鍵的一點:他從不以世俗的功名利祿為念,一心一意只尋求天主的國!且舉幾個例子:(一)他在德國留學六年,雖然在數學領域深造,卻不務正業,潛心觀察研究德國的社會、思想與文化,他們的社會問題與環境問題,他們解決問題的方式等等;他非常重視環境,特別是資源回收和垃圾的處理。回國後,老道就試著開始在斗六正心中學推行垃圾分類,那可是一九七0年代喔!至於那唾手可得的學位,就由它去吧!(二)老道從德國回台,原是應嘉義教區1970年就職的賈彥文主教之邀,到正心中學擔任訓導主任,幾年後,再應賈主教(已轉任花蓮教區)之邀到花蓮海星中學任教導主任,又數年,回到正心中學,老道應聘的條件居然是「做舍監」,照管住宿的學生,不接受任何比較大的「官位」,原來老道認為只有這個職位最能幫助年輕孩子們塑造他們的品德、思想和行為。(三)老道在一九八0年代末,政府開放探親後,回到濟南老家。他的二妹後來回憶:「大哥離家四十年回來,連一顆糖果都沒有帶給家裡的小孩子們,開口便說:『你們該求天主的國和祂的義德』,沒有誰聽得懂!」
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。這是老道的「成己」。
再說老道民胞物與的胸懷。他所推動的仁愛工作包括:在正心中學以及南部天主教學校推動仁愛健行、多次赴泰棉難民營服務,促成明愛會成立泰北文教組、四旬期愛德運動、垃圾分類、為非洲種樹、送舊衣到菲律賓、送米到北韓、送禮物到蒙古、與區紀復等共同創立鹽寮淨土、台灣921大地震後發動「逗腳手」重建工作、發明「水修行」等等。另外,在中國大陸也創立一所啟智中心,推動了北方一個農村老人院和濟南智光啟能中心的成立……。
老道和人來往,最特別的是,他總扮演挑戰、啟發、鼓勵、推動、支持的角色。他和每一個人的遇合,都發展出無比動人、向前向上的生命故事。他的姪子成士臨在一篇〈大爺與喝酒〉的文章中,生動且感人地敘述了大伯如何使他從一個三十歲的世俗青年,蛻變成一個啟能工作者,至今十年而不悔。
老道從成大畢業後,認識了影響他一生的耶穌會士鄭爵銘神父(1914-1964)。老道在1971年成為鄭神父始創的基督服務團的第一任總團長。團體內的弟兄姊妹近距離受到他的啟發、感召和薰陶,同樣也頂著他難以招架的挑戰!團體裡一位姊妹在老道去世後,勇敢挑起在神州服務最小弟兄姊妹的重擔,傳承了老道的本色,今天也扮演著挑戰、啟發、鼓勵、推動、支持年輕人的角色!
凡此種種,可說是老道的「達人」!
吾主耶穌為世人成為貧困的,好使世人因祂的貧困而成為富有的。這是主基督的「成己」與「達人」。老道確是主耶穌忠實的門徒。
朱蒙泉神父(1925-2008)在老道的追思彌撒中,為他的一生作了最美好的總結:一位有名有實的現代先知、君王和司祭!
(基督服務團供稿,2014.2.22.) 轉載自天主教周報2014年3月9日17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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